(原标题:敌后武工队:像一把尖刀刺向敌人心脏)
□保定日报记者 杨旭
丰收时节的顺平县,果农们穿梭在枝叶间,忙着将饱满的果实收入筐中。 吴潇 摄
“这口井就是敌后武工队成立的见证。”顺平县安阳镇贾各庄村内,顺平县老区建设促进会副会长冀宝田的手掌抚过荒井的青石,辘轳轴发出吱呀声响,仿佛穿越80多年的时光,诉说着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敌后武工队成立的地方——顺平县安阳镇贾各庄村中老井,该井是以前村民们打水的井,井口上汲水的辘轳尚存。 冀宝田供图
1942年秋,冀中军区第九分区敌后武工队就在这口老井旁秘密成立,从此冀中平原的青纱帐里,多了一支用智谋与热血撕开敌占区黑暗的“神兵”队伍。
1942年,日军对冀中抗日根据地进行“五一”大“扫荡”后,八路军冀中军区响应“到敌后之敌后去”的号召,将精锐骨干编组成能文、能武、能独立作战的武装工作队——深入敌后开展军事、政治、经济、文化斗争的一种精干的武装组织。
千百支武工队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向敌人心脏,有效地牵制日伪军向抗日根据地进攻。
九分区武工队成立后,多次袭击攻打巷北据点、尧城桥据点和王各庄桥据点,捣毁了完县(今顺平县)宪兵队在常庄、朝阳设立的两个党员“自首站”,处决了“自首站”站长杨石头和冀小旦,并深入虎穴,将驻守常北庄炮楼的伪警察付春耀抓获归案。
敌后武工队作战方式灵活多变,时而集中,时而分散,广泛开展游击战争。
他们今天打埋伏、袭据点、摸哨兵,明天撒传单、割电线、埋地雷;打击日伪征粮队、破坏敌人掠夺资源计划、解救被抓壮丁、摧毁或改造伪组织、对日伪据点实行围困,有时甚至化装进城或进入敌人据点直接打击伪军和汉奸。
据小说《敌后武工队》中人物原型贾正喜回忆,为端掉保定城区外围地理位置重要的乌马庄岗楼据点,武工队员化装成日本宪兵特务,拿着“假护照”进入据点,成功集合俘虏训话、收缴枪支弹药,枪毙伪警长并教育释放其余人,为化装袭击积累了经验。
保定独特的地理条件成为武工队的天然“盟友”。彼时,清苑、满城、完县的沟壑田垄间,武工队将“地道战”战术发挥到极致。纵横交错的地下网络,既是百姓的避难所,更是打击敌人的前沿阵地。
在完县北清醒村,武工队依托地道发动奇袭,让日军的“铁壁合围”一次次扑空;清苑冉庄的地道内,暗堡、陷阱与射击孔星罗棋布,武工队曾凭借这些工事,以少胜多,击退数倍于己的敌军。
除了地道战,“攻心为上”也是武工队的拿手好戏。他们借鉴保定民间“记账”传统,在各村设立“善恶簿”,详细记录伪军的言行。在清苑、定兴等地,伪军得知自己的一举一行都被记录,惶惶不可终日。
对于作恶多端者,武工队通过夜间喊话、散发传单进行警告;对有悔改表现的伪军,则给予立功机会。武工队还制作大量抗日标语、传单,队员乔装成商贩、百姓,趁夜潜入敌占区,将传单张贴在日军据点附近、交通要道以及伪军家属聚居区。
1942年至1944年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岁月里,武工队活动在敌人“心脏”,利用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打击敌人、镇压汉奸、瓦解伪组织,给敌人以精神上的沉重打击。冯志的《敌后武工队》和《保定外围神八路》、李英儒的《野火春风斗古城》中的部分情节都以此为题材创作。
时光流转,昔日的战场已蝶变为发展热土。如今漫步顺平,革命老区焕发着勃勃生机。
昔日敌后武工队浴血奋战的顺平县,如今万亩桃园硕果盈枝,迎来甜蜜丰收季。 吴潇 摄
当年武工队穿行的崎岖山道,已化作四通八达的柏油路;村民们口口相传的抗战故事,被改编成话剧、短视频广泛传播;顺平将抗战时期的“全民参与”智慧转化为乡村振兴动能。
在曾是武工队活动据点的大悲乡,村民们将传统苹果种植升级为集加工、电商、文旅于一体的全产业链。
走进顺平县大悲乡北大悲村北山上的太行山农业创新第壹驿站苹果种植园,核桃般大小的果实正茁壮生长。“在‘水果上山’助农政策的带动下,我们亩产苹果收入大大超过了粮食,苹果已经成为支柱产业。”该苹果种植园区的负责人焦文姝说道。
苹果,绿了太行,也富了乡亲。近年来,太行山农业创新第壹驿站采取“龙头+合作社+基地+农户”经营模式,把果农嵌入产业发展链条,带动周边4个乡镇65个村2084户增收致富。
从青纱帐里的生死较量,到因地制宜发展草莓、桃、苹果、柿子等富民产业,这片红色热土始终传承着敢为人先的抗争精神,在新的征程上书写着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