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风情 | 戎马一生聂士成

（原标题：文化风情<217> | 戎马一生聂士成）

走近淮军将领 聂士成

图为·淮军公所博物馆迎宾院一景

聂士成字功亭，安徽合肥人，生于道光二十年(1840年)，卒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为晚清名将。一生奔走南北，曾参与过太平天国战争、剿捻战争、中法战争、甲午战争、抵抗八国联军侵华等数次战争，其戎马生涯多有可圈可点之处，最终马革裹尸于天津抵御八国联军侵华的战斗中。

图为·聂士成像

戎马一生

聂士成的早年经历大多史载不详，据《清代七百名人传》记载，聂士成是武童出身，投靠袁甲三一部，在战斗中渐显头角(“聂士成，字功亭，安徽合肥人，由武童投效钦差大臣袁甲三军营……”)。而《清史稿·聂士成传》则未提及聂士成是否有武童身份，但其早年投效于袁甲三，并由此开启了一生的戎马生涯无疑是确切的。清同治初年，聂士成转入淮军铭字营任把总，先后转战于大江南北，一生征战，前后长达约四十年。袁世凯在《提督聂士成战功卓著死事惨烈请宣付史馆并建立专祠折》中这样描述他的战功说：“适前督臣李鸿章创募淮军，剿办发逆，该故提督荷戈东下，初隶其军。……随同克复常熟、昭文、太仓、镇洋、昆山、新阳、吴江、震泽、江阴、无锡……又分援浙、皖、闵三省，迭克湖州、长兴、广德……等城镇。”以及，平定太平天国后“旋随剿捻匪于山东安丘、曹县、潍县及湖北黄安、紫坪铺等处。”可谓是“先后百余战，所至摧坚陷阵，踔厉无前。”

图为·中华书局版《清史稿》赵尔巽等撰

《清史稿·聂士成传》为列传二百五十四

《清史稿·聂士成传》对其在甲午战争与义和团战争的经历着墨较多，其他战斗经历多失之于简。甲午战争中，聂士成表现出色，不但尽职守责，严明军纪，还在铭军崩溃四散后，依然悉心抵御日军攻势。并认真察索敌情，用“奇兵”绕道敌后截断其运道。除夕之日，聂士成果断预判敌情，料定日军会来突袭，提前设伏，大败日军于分水岭，斩杀日将富刚三造。清廷下诏褒奖，授予他直隶提督的官职。

图为·当时日本绘制的关于甲午战争宣传性浮世绘

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义和团运动如火如荼，不可遏制，朝政诡谲，不可预测。聂士成勒令部下不能轻举妄动，但也忧虑义和团尾大不掉，主张清剿义和团。(“匪害民，必全害国!身为提督，境有匪不能剿，如职何?”)时逢八国联军攻破大沽口，进犯天津，聂士成筹划防守，把所属部队分成三路，一路守护铁路，一路留守芦台，而自己亲自领兵防守天津城。每逢战斗，必“单骑驰赴各营，亲授机宜”，将士们往往为此感动落泪。正因为聂部的勇猛奋战，接连从侵略者手中夺取陈家沟、跑马厂、八里台等要地，率部攻击紫竹林，与联军喋血交战八昼夜，誓死不退。无奈联军增援渐多，又使用毒烟炮这种卑劣武器，聂士成不得不率军稍稍退守。7月9日，联军围困八里台，聂士成接到军报后前往督战“身先士卒，奋臂向前”，有人见联军势众，劝聂士成脱逃，聂士成站立桥上手刃退卒，对着诸位血战的将士说：“这就是我的终焉之地了，若退却一步我不是大丈夫!”(顾诸将曰：“此吾致命之所也，逾此一步非夫矣!”)遂带领将士们冲锋陷阵，激战中，聂士成两腮中枪，血流不止，弹片入腹，胃肠破肚，于八里台壮烈殉国。清廷得知聂士成殉国的消息后，下诏赐恤。两年后，追赠他为太子少保，赐谥忠节，为他建立了专祠。

图为·八国联军侵略者攻击天津南城门

忧国忧民

聂士成虽以军功起家，但并不只是一单纯武夫，其自身是具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他的一生著述不多，留下来的作品，主要为《东輶纪程》记录他在光绪十九年至光绪二十年(1893-1894年)东游考察东北边境和朝鲜以及俄国境内一些城市的日记。此外他还编写过军事教材《淮军武毅各军课程》。

《东輶纪程》共分四卷，行文简洁明快，记述形象生动。所记多为逐日行程及沿途见闻，也有一些与朝鲜人士的诗文唱和。其记述重点是有关地方历史沿革、风土人情、物产贸易，军事守备的情况。尤详于兵事相关的考察求证，对于边区道路及边疆情势，实地踏勘调查，冒风迎雪，“须眉结冰如弹丸，鼻成红肿”也在所不辞。正是因为聂士成亲见亲历的察访，才使得《东輶纪程》的记载真实可靠，从而具有了较高的史料价值，远非一般文人类游记可以比拟的。

图为·聂士成东游路线草图

聂士成一生以军功起家，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与时运的眷顾，获取了在历史舞台上抛头露面的机会，他亲历过晚清一系列的时局变幻，其经历不可谓不丰富。从历史发展的角度观察，我们对于聂士成的评价，也走过了褒--贬--实事求是这一曲折历程。

封建帝制时代，清廷对聂士成的评价是褒奖的，准许为其建立专祠，纪念他的功绩。同期时人对聂士成的评价也是正向的，有“秉性忠贞”“居官清廉”“沉毅果敢”的美名，黄遵宪得知其事迹后还为其作了《聂将军歌》。民国时期，出于反帝斗争及鼓舞民族主义的需要，对于历史上为国捐躯、忠贞爱国、抵抗外侮的民族人物，大多加以赞扬，对聂士成的评价也是正面的。后来，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学界对其采取了消极评判的态度。不过随着时代的进步，对聂士成的评价逐步回归到了实事求是的分析之中, 肯定其晚清名将的身份， 承认了他一生忧国爱国的拳拳之心。

如今，在天津八里台战役所在地的八里桥被改名为“聂公桥”。八里台桥旁的纪念碑被命名为“聂公碑”，以纪念聂士成的功绩。

图为·天津聂忠节公殉难碑

2021年3月，被天津市文物局确定为

天津市第一批不可移动革命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