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红绿萝卜(绘图:张永成)
山海关的冬天不算太长,一早一晚
冬日很尽责,每天天亮后就点燃一炉火,微笑着将温暖送给每一个即将开始一天劳作的人们。到了傍晚,远去的太阳带走了所有的希望,把一个冰凉的世界孤寂地定格在黑暗中……
“萝
一声声叫卖打破了厚厚的冬夜,昏暗发黄的路灯像个大喷壶,将尚有一丝温暖的光晕投照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这个人身材矮胖,头大如斗,扁平的一张大脸略显愚笨。他肘弯处挎个柳条筐,上面还盖着厚厚的棉垫,这个人就是古城很多人都知道的陈德。
说起陈德这个人,在他身上有着很多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他除了长得有些奇特外,他的好嗓子也是人们熟悉他的主要原因。陈德的嗓音
山海关这块地方确实是块宝地。诸多的好处我就不多说了,就说咱们本地产的红绿萝卜吧,甜、脆、美、秀!这四个字给它们定位那是恰如其分。甜脆就甭说了,美是咋回事呢?因为萝卜的表皮是绿色的,里边的肉是紫色的,非常好看,尤其是把它切成丝的时候,简直就是晶莹剔透,美不胜收。秀是指它的体积,个小、光滑、秀美。
如此好品质的萝卜,不是在哪里种都行,也只限于道南的侯庄、董庄、申庄、赵亭子一带,据说是那里的水质好,土质也好,才能长出如此好的萝卜来。老百姓口头语中有这么一句“铁道南的萝卜心里俊”就是从这里来的。
除了专门在晚上卖萝卜的陈德外,白天在柴禾市也有其他人做这个生意。他们将萝卜放在厚厚的蒲墩里,为了吸引顾客,还特意将萝卜打成花当幌子放在蒲墩外,然后一边用眼睛寻找买主,一边吆喝着“糠辣管换啦,红绿萝卜……”
还有个姓朱的,人们都叫他老朱头。他在城里住,老家在门家岭。他的吆喝也很有特点:“生吃甜,腌菜咸,三斤才卖一毛钱……”
除了他们俩,西关还有一个姓刘的也卖红绿萝卜。
一个时代的记忆囊括很多方面,平头百姓们在意的大多都是衣食住行。一个萝卜放在今天真的不算个啥,但对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来说也许就是他童年的美梦,或是对家乡、亲情的一种情结。因为当他们在面对这个小小的萝卜时,脑海里闪现的是昔日的古城和古城里那些曾经非常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