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它们眼中的老严(上))
老严!究竟何许人也
一个高二学生
以自己的视角
把她敬仰之人
见诸笔端
刻于文字
腊月三十
我是大门(老严的“家人”)
凌晨一点的风,又冷又刺骨。
家里的女主人梅姐,依在门边,静静等着楼梯里轻轻走上来的老严。太晚了,他不想打扰到邻居,而村里的事安排不完,他是不肯回来的,梅姐已经习惯了。
苦的是我,快过年了一点年味都没有。对面的兄弟(门)早已穿上了新衣裳(贴上了对联),而我,还这么土里巴气。一家三口,一个一线驻村,一个二院从医,一个高三冲刺,三人三个战场,谁还顾得上我呀。
简单洗漱,饺子上桌,老严吃饭,两人的悄悄话就开始了。
“你吃完好好睡一觉儿,明天下午我请会假,咱们回两边老家转一圈吧,今年春节我们不休假了,正常上班。”梅姐声音柔柔的,却带着坚定的语气。
“行,我陪孩子两天,给他调整一下状态。初三我就得回去,初四我们村组织春节联欢晚会,我给大家鼓鼓劲。”昏黄不定的灯光下,老严仰了一下头,硬把眼泪憋回去了。对儿子,他亏欠的太多。
外面天空黑得深沉,屋里的声音断断续续:
“……你在家多跟儿子聊聊,他现在压力有点大……”
“……不行就让爸妈过了年早点来,要不你下班回来还得做饭……”
老严虽在家,但心依旧在村。
作为门,我的职责是守护整个家。而他,心里装着更多的家。
正月初五
我是私家车(老严的“伙计”)
先声明,老严是最让我烦的人!
大过年的,他打电话问村里情况,人家一句“买不到口罩”,他就要八百里加急送过去!而且动不动就“私车公用”。还要当天赶个来回,那可是一千五六百里地呀!回来时还是晚上,对即将步入老年的我,怎能吃得消!
好在一路上的兄弟们很少,疫情弄的,人都不出来了。半路上又绕了个弯。老严找了他高中同学,好说歹说硬挤出来一些民用KN95口罩,还得让我带着他去取货。
“你说你一个大处长,还用你这么老远亲自去送呀!”一见面,老同学就开始揶揄他。他打了个哈哈没正面回答。
晚上9点下高速,可恶的家伙没有直奔村里,而是先去了县卫健局,然后又去了镇政府,最后才穿村而过。原来,他没有只考虑村里。
“武书记,我刚从村里走,没停留。我也是外来人,怕把病毒带进来。我带了点口罩来,明天你去镇里取吧……”他离开村才给村书记打电话,又对防控工作叮嘱了很多。我知道,他太爱这一方百姓了。也正如此,他才三谢挽留,过而不入,连夜返回。
返程的路上很静,或许是有些疲惫,或许是完成了任务,老严开的不像那么猛了,路上还到服务区休息了两次。不过,我这老骨头快散架了倒是真的,他可不是轻易说累的人。这人,干起工作来精神头太足!
好吧,我开始有点心疼他了。为他,值了!
空气流动,风的路线一万种。车轮滚动,希望能吹来今年春风……
正月初八
我是手机(老严的“小棉袄”)
偷偷告诉你,老严对我比对谁都亲,不接受任何反驳。因为,我俩形影不离。
“老严,我该充电了。”电量不足,我给老严发了条提示消息。
“嗯?又没电了啊。”
这还怨我啰!老严去不了村,就通过我不停地指挥。我俩“爱情的火花”一个劲儿地往外冒,不费电才怪呢!四个500人的村民实名交流群、1个党员群,他一会儿发一个信息,“卫健委防控指南”“村民防疫十条”“打击网络谣言通告”“不要走亲、串门、集聚、聚餐”……提醒大家加强防护。
老严把我捧在手心编写、转发好几条信息,这刚放下又拿起。哎,太“腻了”。
“武书记,应该充分发挥共产党员先锋作用,我已经安排做了流动红旗和白色警示牌,下午组织个共产党员先锋队,上街巡查吧。”
“薛书记,是不是这一条线上的几个村能归并成一个出入口、一个检查点?减少村村设卡,规范检查登记,劝返外地游玩的人?”
习惯了老严的叨叨,也就见怪不怪,自顾清理病毒去了。突然,一条转帐信息提醒,微信成功转出1000元。我赶忙去看老严的聊天界面。
“把钱收了代转吧。不要提及名字!!!”
“非常感谢!”
“大家庭,应该做的。你们辛苦了。”
这个老严,还是捐款去了。
朋友圈里,梅姐发出三张图片,写了一句话:我们在这里坚守,你们在家安心过年!
“点我!点我!回复!回复!”我大声地叫着,可是老严没听到。或许是因为他明白都是职责所在,也或许他的心一直在村里吧。
下午,老严也在朋友圈发了三张图片,附了一段话:
“红白配:党员做先锋,举旗抗新冠,村民心相印,在家鼓与喊。不到街上转,远离麻将馆,炕上腿一盘,逍遥赛神仙。
仍有无畏人,上街凑群玩。树起白色牌,警示惹民厌。苦口婆心说,你咋不听劝。待到肺炎染,后悔为时晚。”
良药苦口呀!再不听话,怎么对得住俺家老严?
“谁知道维修大喇叭的电话?和我说一声。”县驻村干部大群里,老严又发出了求助……
晚上,老严和村里通电话,说是明天回村,问都缺啥,他带去。哎,与其这样坐卧不宁、放心不下,那还不如早点回村踏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