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总被无情恼,“恼”不单单指“我爱的人不爱我”,也是他人的无情惹恼了痴情之人。这样的感慨,是由于最近读到了一则让人愤慨不已的“趣闻”。
那则消息大意是说,英国威尔特郡一座农场半年前曾发生过一场火灾,当时没有人类被困,却有一窝小猪仔和它们的妈妈被困在火海中。当地一名消防员,赶来扑灭了熊熊火焰,将它们救出,并交还给农场主。
然而,半年后,小猪仔们长大了,农场主竟将它们制成香肠作为答谢礼,送给了消防员。这名消防员觉得事情非常有趣,便把前因后果发到了社交网站上,并附上小猪前后对比照。
这件事惹恼了热爱动物的素食主义者,也有爱吃猪肉的人质疑道:“假如不是猪、牛、羊,而是宠物狗、宠物猫,看到这条新闻时,你还会觉得有趣吗?”
提及这件事,并不是想分什么对错与是否,只是感慨:
那些奋不顾身从火海中救出动物的人(当然不是上面这位消防员);
那些疼惜因花儿落在地上被踩脏了而葬花的人;
电影《冈仁波齐》中,为了等一只蚂蚁走过去,而停下磕长头的人;
那些对这世间不起眼的生灵有着一份“爱”的多情之人,为什么总是被无情之人惹恼?
对此,梁文道有不同的见解,他看待这世间的“无情之人”时,多了一分温柔与理解。
前阵子录完圆桌派一期关于猫咪的节目后,网上爆出一篇他2010年写了一篇文章《梁文道:小吉是我的猫》。
原来,道长(梁文道)是“骨灰级”爱猫人士,他养猫已经二十几年了。小吉是他的第一只猫咪,陪他度过了17年岁月。
可缘聚有时,缘灭亦有时,小吉终究还是弃他而去了。小吉的死对道长的打击不小,用道长自己的话,就是:“我的猫刚死,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女儿一样。”当他在与友人的聚会中,说出这句发自肺腑,异常痛心的事时,在座十余位友人,竟然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干笑。
如果是小编,或许又会觉得,你们这些人都不懂我,不懂我的爱,不懂我的痴情。
可是道长没有,他反而站在友人的视角,解释道:“其实我是懂的,除了干笑,也许真的不会有更加恰当的反应。知道别人近亲去世,自然谁也笑不出来。但是对许多人而言,从一只猫到一个家人之间毕竟有着太大的距离,这段距离甚至使人尴尬;而笑,确是面对尴尬的条件反射。”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窦文涛在圆桌派中的做法,他虽爱猫不能,却能以开放的胸怀去解读,试图去理解他人的癖好。至于我们,又何尝不可呢?
说到底,一个有癖好的人,终究是可爱的,正如明清文人张岱所云:“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对于某物(包括人)特别热爱,千万不要与他来往,因为他也不会深情待你。
对此,同时代的袁宏道说得更狠一些,“余观世上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之人,皆无癖之人耳。”在我看来,世上那些言语乏味、面目可憎的人,都是些没有癖好的人。
不好意思,写到这儿忽然想起《神雕侠侣》中,金庸借杨过之口,说的那句“全真教的那帮臭道士。”没有贬低道士之意,全然指的是影视剧中的反派。
回顾往昔,不乏有着各种各样癖好的文人。
魏晋有王羲之好鹅,据传山阴的道士养了极美的鹅,王羲之便慕名而去观赏。王羲之见了心中更是喜不自禁,坚持要买下来。道士不卖,却说只要你替我抄《道德经》,这些鹅全都白送给你。于是,王羲之兴高采烈地抄了经书,把鹅儿们全都带回家了
宋代有诗人林逋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相传,北宋时有隐士名林逋生性恬淡,对功名利禄不屑一顾。便在杭州西湖边的一座山中隐居起来,过着清闲自在、无欲无求的日子。林逋的脾气非常古怪,既不娶妻,更没有孩子,但他非常喜爱梅花与仙鹤,常四处寻优访奇。后人便以“梅妻鹤子”形容他。
不说远的,时代更近一些的有沈从文爱水,汪曾祺嗜好美食,张爱玲为胡兰成痴心一片……这些人无不钟情于一人一事一物,有着各自令人难以理解的深情,也就是癖好。
这种感情,用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提到的说法最为合适,“你是我的药”。
人生一世,总有那么一个人,一种生灵,一件事物让人一旦爱上了,就很难摆脱。心理学家将这种现象解释为上瘾。当下这个时代,什么东西让你上瘾,你又是怎么理解这种上瘾的呢?
樊登将在樊登读书会APP“书”版块,为你解读《上瘾:让用户养成使用习惯的四大产品逻辑》。今日头条、王者荣耀、Facebook、Twitter,这些现象级的互联网产品为什么会让你欲罢不能?总是刷朋友圈停不下来怎么办?OFO和摩拜又是怎么一步步入侵你每一天的出行习惯的?答案尽在本周六樊老师的解读中。